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三章 真庭凤凰(1 / 2)



无论最后谁赢谁输,对幕府都没啥损害——校仓必曾如此说过。而那个建议也确实如他所言。



七花若能在与校仓的决斗中获胜——毫无疑问,这乃是咎儿希望看到的结果。既能得到贼刀“铠”,又能确保之后的安全。终究和原本预定是殊途同归——只不过要在对手地盘上的大盆里战斗多少有些不利罢了。



而倘若大盆决战的结果——最终是七花败北,亦即校仓成为了决斗的胜者,那也毫无损失——校仓如此主张道。



不,他表达得更加露骨。



“要是那样的话恁还赚了。”



他如此说道。



对于咎儿来说,虚刀流七代目当主鑢七花乃是她雇佣的征刀旅途上的保镖——七花的工作就是战胜对手。所以绝对不允许失败。



一旦他战败后会丢掉饭碗吧——



校仓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指着自己。



“真要那样了也对恁没啥损失。那是因为恁要是当了俺的女人——那俺就会接替他的工作喽!”



接替。



接替——保镖的工作。



“不止啊,要是俺的话可要比保镖厉害多了。就咱们谈话的这会儿里,恁也该知道铠海贼团的谍报能力有多强了吧?要论征刀没有比俺更合适不过的人才了——”



并不准备向幕府低头。



但若是为了心爱的女子,那么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他的话中包含着如此意味。



“说真话,就算跟日本最强决斗这事儿不是借口,也只不过是套上的大义名分而已——俺一开始听说有人来镇子里征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时候只是单纯想着要把恁打回去,可是看到恁之后俺改变主意了。俺打从心里想为恁做点事儿。”



要是让俺来干的话立马给恁集齐剩下的七把刀——校仓大言不惭地说道。



“那个,虽然话是这么说,这个贼刀‘铠’是绝对不会让给恁的——可一旦恁成了俺的女人,那么这把刀的所有权你也有份儿。俺只不过是借给你而已。这样总行吧?虽说日本国土广阔,但能穿下这把贼刀的人,普天之下也就俺校仓必一个人——”



至此咎儿一直没有做出回应,于是作为商谈的结束语,校仓说道:



“咎儿。恁也是个军事家,总该明白俺的提议没啥害处吧?”



■■



第二天。



在浊音港那间二人留宿的旅馆里。



咎儿和七花在屋中相对而立,中间只隔了些许距离。咎儿穿着她那身外出用的奢华衣装(为了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换过衣服,她准备相当多套——当然最后拿行李的是七花),双手交叉于脑后,两脚并拢,面色紧张,直挺挺地站着。咎儿正对面的七花则仿佛在蜷缩着他那副高大的身体一般低沉着身躯。他两足朝着横向排列——而上身则极度扭转,以至于几乎是背朝正对面的咎儿。



此外,七花他——单拳紧握。



从咎儿的方向看来是里侧的那个拳头紧握着。



另一只手则张开,包住了紧握的拳头——这正是,



虚刀流第四式“朝颜”——



“——呼!”



七花保持着如此姿势——突然。



他动了起来——七花的身体动了起来。



他那扭转到背朝正面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原样——双脚依然朝着身体的侧向排列着!而被包裹的拳头则像是大炮中发射炮弹般被释放了出去,朝着咎儿的腹部打去——跟在三途神社大战千刀“鎩”的所有者郭贺迷彩时用过的第一式衍生的第一奥义“镜花水月”有几分相似的这需要紧握单拳的招式,正是——



“第四奥义——‘柳绿花红’!”



拳头在咎儿的腰带处爆裂开来。



可是,七花并没有继续挥拳——即便是自己体干部因为反冲力转向了另一侧,也唯有这拳头



恰好停在腰带处纹丝不动。要形容起来倒有些像寸止(译注:在即将命中对手时收招,类似点到为止)——正正好好命中腰带的中央。



但看起来——只是命中了而已。



咎儿毫无反应。



她只是边冒着冷汗,边“咻”地深吸了一口气。



“……成功了吗?”



“不知道……现在才要确认呢。”



听了七花的话,咎儿松开脑后交叉的手,伸到背后,从腰带的结扣出摸出一面塞在里面的手镜。她的身体还真是出人意料地柔软灵巧。



总之,此事暂且不表——



“呼……正如你所见。”



咎儿把镜子亮给七花看。



镜面已经完全碎裂,把手部分也歪曲了。



“了不起啊——不过,虽说已是为时已晚,但我还是有点后悔啊。这镜子值不少钱呢……唉算了。”



一直保持着拳头顶在咎儿腰部的七花,听了这话以后放心地伸直了腰。原本比咎儿还要低的头部一下子就窜到了上面。



“‘柳绿花红’因为是这种奥义……所以对手没穿防具的话就毫无意义了。也不是我偷懒啦,但这招总归是练习不足。抱歉啦,麻烦你帮我调率。”



“不过是这种小事,不足挂齿……唔呒。可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呢?莫非这招是想打哪儿就能打哪儿?”



“这个,硬要说的话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无论是皮肤也好肌肉也好内脏也好骨头也好——就算是越过所有这一切攻击另一边也没问题。老爹他曾说过这招就是如何传导冲击的技法……我也是凭着感觉而已。”



“凭感觉?你该不会是靠着如此不确定的东西来打我肚子的吧?”



咎儿大惊失色。



一脸早知如此就不帮你了的态度。



不愧是自称只有窗户纸强度的女子。



可如此场合下依然能够不伤及窗户纸,只将腰带中藏着的手镜破坏,七花的虚刀流奥义确实让人赞叹。



“唔……腰带里说不定还留有镜子碎片。还是先解开吧……七花。帮帮忙。”



咎儿说完就转过身去,抬起胳膊来。想想看她之前身体那么柔软,就算是自己换腰带也完全没问题吧,可她最近渐渐地开始让七花负责这种事情了。一开始七花还挺不习惯,后来重复了许多次后也慢慢掌握了点初步的技能——至于像什么该学的事情多得很干嘛非得学这个之类的吐槽我们就先丢一边。



换腰带。



七花开始解腰带。



“……”



解开结扣的时候他突然狠命一拽。



“咦呀!?”



因为缠在腰上的腰带被一下子拽下来,使得咎儿的身体如同陀螺一般高速旋转了起来,随手站不住脚倒在了草席上。



“你干啥啊!”



“那个……突然想使个坏……”(某猫:咱是很想翻成“调戏”滴……)



“你说啥!”



就凭你那怪力被使个坏不死才怪呢,咎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怨道。因为带子被解开了,所以她现在胸前是春光大开,可她似乎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主要是因为她现在还在头晕目眩的样子。



“真是的……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咎儿。”



“嗯?干嘛?”



“昨天那家伙的提议——你是怎么想的?”



校仓必的提案。



虽说咎儿并没有明确接受——但昨天那会儿完全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她跟校仓如此说道:



“明天就比试未免太过匆忙——我们也需要些考虑的时间。进展太过迅速的事情,无论好坏总让人觉得信不过——请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晚上——麻烦您在过来一趟吧。那时再给你答复吧?”



校仓殿下和七花的决斗,就放在后天之后吧——



咎儿以半强硬地态度交涉道。校仓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打算,丢下句“俺也是挺忙的,明天晚上来的可能就是俺手下的人了”,离开了咎儿等人住宿的温泉旅馆。



之后到天亮为止又过了几个小时。



今天晚上必须得拿出个答复。



“思考是你的工作吧——想了一整夜也差不多得出结论了吧。”



“结论早就得出了。在校仓跟前那会儿就已经想好了——昨晚是沉入梦乡大睡了一觉。”



七花给了咎儿一记扫堂腿。



咎儿毫无抵抗地再次“咣当”一声倒地。



“你干啥啊!”



“……?啊,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七花一脸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行动理由的样子,迷惑地思考着。



“不知怎么的突然超级相对咎儿使个坏……”



“这已经不是使坏了,是暴力!刚刚你踢我了吧!”



“你说什么呢,咎儿你不也经常给我来这么一下吗?这是有来有往。”



“唔……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比起第二次被弄倒,咎儿似乎也对七花的行动感到迷惑,她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再次站了起来。



“那么,结论是什么?”



“还用说吗。他这个提案就是雪中送炭,过河遇船——即便这里不是港口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译注:文字游戏,日文里的雪中送炭字面意思为渡河时送船,而接受提议的动词是乘,前后结合也就是乘船,所以才和港口又扯到了一起==)。当然只是简单地接受对方提案交涉也就没意义了——所以跟他讨价还价一下而已。”



“……这样啊。”



“嗯?你好像有什么不满呐。你该不会是怕了校仓吧——要不然干嘛拿我当练习奥义的沙袋啊。”



“也不是啦,我对决斗本身没什么不满……无论是在大盆还是在哪儿,反正决斗都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啊——”



七花有些支支吾吾地,



“——我想说的是万一我输了的时候。”



他终于说道。



“输掉的时候?……这事校仓不是这样笑话过我嘛,光考虑输掉的话也太没底气了。”



“不是那回事啦——而是咎儿究竟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校仓必——那家伙适合当你的保镖吗?”



“嗯?”



咎儿大概是想到要是让七花来帮忙又不知道被怎么玩弄,所以自己开始了几个月没干过的缠腰带的作业,同时说着“啊——这个嘛”,抬头望着天花板思考了起来。



“唔——唉,这话题完全没有现实感。我也不清楚能相信他到什么程度。那个提案也说不定藏有什么陷阱——”



“这样啊。”



七花点点头。



“本来,让海贼团的船长当幕府方的咎儿的护卫这种事就很不靠谱啦——”



“并非如此,这事我倒不在意。我也不是想要炫耀你的立场啦。你们虚刀流,乃是遭流放孤岛之刑的罪人流派——所以这次旅行其实是洗刷你父亲污名的旅行,你别玩了这点。”



“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记得有这设定……”



我都快忘了,七花说着好似玩笑一般的话。



咎儿愈加感觉七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但依然接着说道:“海贼们间的横向联系之强确实很了不起——”



“除去这里的贼刀‘铠’和已经入手的完成形变体刀,所在地和所有人都知道的四季崎的刀只剩下一把了——为了集齐十二把刀,情报收集是必不可少的。比起幕府来,黑道上的海贼的情报网说不定更——”



七花扯住了咎儿的白发。



一把抓过来,毫不留情。



“你到底在干啥啊!”



“不知道……手自动地就……”



“别一脸淡定地摸女人头发啊!”



“到现在再说这种事情……”



曾有一段时间咎儿每天晚上都会把头发缠在七花身上。征刀之旅长路漫漫,而当七花终于能够明确分辨咎儿之后,这个仪式也就不再举行了,可即便如此昨天晚上七花也拿脚踩过那头白发。



“也就是说,如果咎儿你真那么想的话——那我跟校仓打不打又有什么区别。”



“嗯?”



“我反正是弄不明白你的想法啦,但咎儿你征刀的时候,决斗不都是能避则避么?不都是先交涉嘛。那么,即便是不决斗,也能让那家伙帮你征刀不是吗——”



再说又没说保镖只限一个人,七花说道。



“让铠海贼团在黑道上提供全面协助,然后按和咎儿去征刀——”



“那样的话校仓就不认账了。且不说想跟日本最强对决之事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倘若他所言非虚的话,校仓会觉得七花你很碍眼。”



“碍眼?”



“他就是那种口气。对于男人来说都会想要能独占心爱的女人吧——”



一见钟情。



当俺的女人。



他是说过类似的话。



对四季崎的刀没兴趣——也不准备向幕府低头,只想为了咎儿而协助征刀——



“……那么,那个提案……也不是那么、糟糕吧。”



七花含糊地说道。一副心口不一的样子。



“并非如此啦,那提案是否有陷阱也不得而知。并不能置以信任——终究只是海贼之言。”



“可是,咎儿。”



七花说道。



“为爱而行动的人是可以信赖的吧?”



昨晚校仓对咎儿所说的话——跟七花在不承岛上对咎儿所说的话有些相似。



所以七花无法无视校仓的话。



对决斗——感到犹豫不决。



“为钱而行动的人不能信任——为名誉而行动的人不能信任。而为爱行动的人却能够信任……我确实这么说过。”



啊,咎儿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张了张嘴。



刚刚七花莫名其妙地对自己使坏的理由,冰雪聪明的她终于明白了。不,对于聪敏过人的她来说,现在才发觉已经有些太晚了。那时的七花是稀里糊涂地顺从了一时冲动吧……



“你啊……空长这么大个,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嗯?说什么呢?你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那个、你是怎么想的呢?假如那个人代替你做了我的保镖的话——”



“要真那样,我会怎样?”



“只是说决斗的结果啦。死了那自是万事皆休,要是侥幸活下来——你会怎么做?回七实等着你的不承岛吗?”



“那个……”



听了咎儿的话,七花思考起来。



不擅长思考的人开始思考起来。



“感觉很讨厌呢。”



“讨厌吗?”



“可是——也是啊。那样的话咎儿的征刀也能顺利进行——而且我的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



“切你哟!”



七花的脚被踩了个正着。



也有要报复刚刚的恶作剧的意味在内,咎儿把全身体重都压了上去。



这回的“切你哟”可真豪华。



“不要啊,脚趾疼死了!”



“你,”



咎儿无视七花的抱怨(这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对我的执着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那个,你说这种程度……”



七花依然对咎儿想要表达的事情莫名其妙,而咎儿则一副气势汹汹地要揪他领子的样子冲七花走了过来,



“听好了,七花,我啊——”



就在她将要说话的时候。



“客官——”



从拉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声音。



是跟昨晚一样的——旅店工作人员的声音。这回因为正沉浸在与咎儿的议论之中,即便是七花也没能察觉到工作人员从走廊走过来一事。



简直就是有机可乘。不过考虑到咎儿正在气头上,应该说时机把握的相当好吧。



但是究竟所为何事呢?



校仓的手下应该是晚上才来听消息的——现在还没到中午。



“怎么了?”



咎儿向拉门另一侧问道。



“有封呈递给客官的书信。”



那人回道。



“书信……?谁写的?”



从工作人员的口气看来,校仓必——应该不是他。果然,拉门另一侧传来了“不知是何人”的回复。



“只是——那人是个身着样式奇特的忍装的长发男子。”



■■



对方指定的地点是镇外的草地。



放眼望去这里长满了低矮的茅草,倘若在此地进行密谈的话远远就能望见,完全不像是忍者之流指定的碰头地点,可换言之周围要有什么人偷听的话也能被一下子发现——而且此地也根本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在草地的正中间。



那个人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



他看似年纪轻轻。



身材消瘦细长,直直的长发披散在身上。虽说面无表情,但目光锐利。



身着无袖忍装。



全身缠着锁链,是个很奇特的男子。



“……”



他正在吃着茶饭团子。



就好像完全无视已经过来了的咎儿和七花一般——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地香甜地吃着团子。吃完团子后,他把竹签折成两半,放到嘴里,然后吞了下去。



终于——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冲这边转过了头。



“——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凤凰。”



一边报着名号——他一边深深地低下了头。



“虽说作为真庭忍军的一员被无数次地雇佣过——不过这样直接见面还是第一次呢,咎儿小姐——不,该说是奇策士殿下。”



“……啊。”



咎儿慎重地点了点头。



那态度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在强忍愤怒。因为曾经被真庭忍军重重背叛过,所以咎儿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咎儿的声音却意外地低沉,就算用这个理由也难以解释清楚。



七花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这么说来,咎儿已经很久没和活着的真庭忍军见过面了——自从夺走了绝刀的真庭蝙蝠那次之后就没有过了。在因幡沙漠见着真庭白鹭时他已经死了,而在三途神社七花遭到真庭喰蛟袭击的时候,咎儿正在做别的事情。



真庭凤凰。



“确实是第一次见面——我倒是经常听说关于你这厮的事情啊。真庭忍军十二头领,真庭鸟组的指挥官——实质上真庭忍军的领袖、真庭凤凰……殿下。”



“吾可不敢自称领袖——不才担当不起。真庭忍军里有很多有个性的……这是委婉的说法,事实上是些不适合社会生活的怪人,在其中比较有常识的吾等,也只能说是暂定的仲裁者。只不过因为有点社会常识而已,也就只有瘸子里拔将军的程度而已。”



“……”



咎儿沉默了。



真庭忍军和奇策士咎儿——再加上家鸣幕府,这三者之间的恩怨纠葛,说实话七花不怎么了解,所以也不好乱插嘴。他只好随便扫了两眼周围,确认到好像有十几个人在埋伏着。



真庭忍军的头领跟咎儿有事商议。



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到的信件里,只是简洁地写着如此的内容。



“咎儿——真庭鸟组是啥玩意?”



“啊……我没提过吗?真庭忍军十二头领,简单地以三人每组划分成真庭鸟组、真庭兽组、真庭鱼组、真庭虫组——真庭蝙蝠时真庭兽组,真庭喰蛟是真庭鱼组……真庭白鹭和那边那个人、真庭凤凰属于真庭鸟组。”



“哈——跟白鹭同组啊。”



“可是——你可要注意啊,七花。这个人跟真庭忍军其他十一个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凤凰。



虽说是鸟,却是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中唯一一个名字是现实不存在的空想生物的忍者——“神之凤凰”。



“不用在意吾——至少现在不用。正如信上所写。吾此行只是想与奇策士殿下商讨些事情。”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咎儿厌恶地说道。



“因为你们这群混蛋我倒了多少霉——因为你们我低三下四求了多少人!”



“可是,您不还是顺应我的请求,来这里跟我会面了吗?”



“可以的话我不想和真庭忍军扯上关系——可是,既然知道你在这儿了,那你就是被驱逐的对象。你们这群混蛋只能是征刀的阻碍——所以能消灭就要消灭。”



“……一条臂膀。”



听了咎儿的话。



凤凰抬起了左臂——亮给咎儿看。



“倘若能听吾一席话的话,吾当自断这条左臂——”



“……!?”



“只要听我几句话就能换来真庭忍军十二头领……抑或如您所言,真庭忍军实际上的领袖的一条臂膀。吾不强求您接受我的提案——只要听一听,之后交由奇策士殿下自行判断即可。只要听吾说两句,只要听听就能换条臂膀。如何?”



“就算你问我如何——”



七花立马就感到了咎儿的动摇。凤凰有何打算还尚未知晓。而且,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佩刀。这样又如何自断手臂——



没等咎儿的回答。



凤凰就高举右手成手刀之势——徒手冲着自己左边肩膀处挥了下去。



手刀。



没错,就如同虚刀流一般——可是!



那手刀把凤凰的左腕——连根斩断!



“你……”



“咦、咦咦——”



就算是将自己的手足乃至全身都化为一把日本刀的虚刀流——实际上手刀足刀也没有真刀一般的锐利度。终究只是将自己比作一把刀——仅此而已。可真庭凤凰的手刀——却同字面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斩断了。



无论是咎儿还是七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凤凰则平静地用锁链紧紧绑住喷血的伤口——以此来止血。依然是面不改色。就好像感觉不到痛楚——至少是让自己感觉不到一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