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寒冬一月,被冰雪覆裹的厂区筒子楼中,暴喝炸响。 “她勾搭野男人的丑事儿谁不知道?能有个收破烂的肯要就不错了,哪儿来的脸逃婚?!” “嫁过去第一天就敢往娘家跑,盛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盛夏艰难地掀开眼皮,听着屋里尖利的怒吼声,脑中一片空白。 灰扑扑的墙面,透光极差的毛玻璃,墙上年代感分明的红绿配色海报。 楼道小木桌上的红白搪瓷盆,军绿色的搪瓷缸子,以及…… 一本挂在外墙上翻到了当日的台历。 1977年,1月1号。 盛夏瞳孔瞬间放大,记忆如同风雪,席卷而来。 这具身体和她同名,但是过得不好。 亲妈难产没了,后妈当家强势专横,磕磕绊绊长到十八岁,还卷入了继妹盛诗诗和知青之间的三角恋。 后妈护着继妹,快刀斩乱麻给原主定了婚事,把她嫁给了一个收破烂的劳改犯。 原主昨天刚被强行扭送出嫁,不等到男方家就逃跑回来了。 踩着积雪顶着寒风徒步走了十几个小时,撑着跑到家门口,冻得晕死过去。 再睁开眼,里边就换成了她。 只是这一死一生,近在咫尺的家门都没打开的意思。 是真的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盛夏视线落在墙角斜支棱靠着的一根棍子上,单手扶墙站了起来。 把门锁上,她就进不去了? 笑话。 砰! 哗啦啦! 盛家住的是厂里分配的三居室楼房,只是陈曼秋讲究,花了大价钱把灰扑扑的木门换成了半扇带玻璃的。 盛夏抓着棍子把靠近门锁的玻璃砸出狰狞的破口,在屋内女人的尖叫声中,果断伸手。 咔哒。 被反锁的弹簧锁应声而开,门被打开里外三人隔空对视。 陈曼秋看着满地的碎玻璃,难以置信地指着盛夏:“小畜生你是要反了天了!” “我是畜生的话,他是什么?” 盛夏动了动手腕,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