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乘柏站在公共洗手间的洗漱池前,伸手拢著水龙头的水猛拍两下脸。 仪容镜上的他,身材高挑,熬夜缘故使头皮分泌过多油渍导致髮型有些坍塌,活像网吧少年戴了一夜的耳机,髮型异常扁,金丝边眼镜厚实的镜片下是布满血丝的一双眼,好似几天没有合过眼,整张脸上写满了疲惫。 调到这里已经有两年半了,县城的一所老旧精神病院,工资不高,权限却不低,混了一年多混到了副主任的位置。 主攻专业本是肿瘤方向,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却成了精神病医院副主任。 “这样也好,至少看不见那么多无药可救的即亡人。” 伸手再拢了几次水猛拍醒疲惫的精神,白天一整天在忙著副业的事情,晚上又值班,精神异常疲惫。 县城的医疗设施很落后,准確来说应该是整体都很落后,小到公共卫生间,还有更能代表房间號的门。 都是老旧的木製门,有些门已经坏到无法上锁,放眼一排排都是这样,目前身处三楼,对向的窗户一直开著,偶尔有风吹进来,木门也跟著吱吱作响, 走廊里声控灯都时不时发出抗爭性的哀嚎,干哼一声也只是仅仅亮上一两秒,隨后又重归於黑暗,能保持常亮的只有发出幽绿色的逃生通道指示牌,每隔著几米就装著一块,指示牌是医院黑夜里的长明灯,厚实的镜片都能被折射出一抹绿色。 深夜的医院里异常安静,白大褂下掩藏的运动鞋踩地声异常清脆。 绕过一排排老旧木门,向左拐,走进一条深不见光的走廊。 一声乾咳,声控灯亮起,这条走廊相比较前面已经算得上是跨时代了,地面拖得异常乾净,白光反射在地板上都能映出镜片反射的一抹光,仅有三间门,但都是半透明玻璃门。 医生室,值班室,换衣室。 乘柏推开值班室的门,一台发著白光靠在角落背向自己的桌上型电脑在有些短路的值班室灯光下显得异常亲近,关上门,乘柏直接瘫在了办公椅上。 电脑屏幕上是医院的资料系统,上面都是病人的名字以及当日用药情况,在这里,安眠药是用量最多的药,大部分精神病人的脑部神经都或多或少受过创伤,期中睡眠障碍是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