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一声闷响柴门被人一脚踢开,卷进的北风刮在钱德宝脸上跟刺剌得一样疼。 身上盖着床破棉被根本没法御寒,他冻得直哆嗦,只得闭了眼睛往稻草堆里努力蜷,渴求能缩紧些保存点热量。 “搁这儿装什么死呢?瞧金贵的哟,老爷把你捡回来当块宝贝供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昨个晚上跌了跤,今一早就起不来了?”老妇尖酸刻薄的声音仿佛被冻成了冰渣子,刺得人耳朵疼:“要死你也等老爷走了再死。我劝你尽早换上新衣裳,待会儿人都来了看见你这死德行,还当我们孟家薄待了你这吃白饭的呢。” 挤兑的言辞在耳边嗡嗡作响,苍蝇一样令人讨厌,钱德宝努力想要起来,却手脚僵硬动弹不得,爬起一半又摔了下去,趴在地上闷声喘粗气。 老妇冷笑着数落:“呵,你还装上瘾了?马鞭给我,非得动手你才能长记性是吧?行,老娘成全!” 啪、啪啪啪—— “啊!别打了!别打……”钱德宝被随声甩过来的鞭子抽得满地打滚,疼痛让他刚才身体和灵魂分离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不见。 上辈子钱德宝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所以老天爷惩罚他,被雷劈死下了地狱,如今受夜叉折磨来了… “哟,傻瓜蛋还知道喊疼了!”那老妇听来甚觉得趣,手下的力道也愈发抽得狠了,咬牙切齿地抽鞭子:“还不起来,还不起来!让你还在这装!” 钱德宝眼珠子疼得跟糊了辣椒面似的,一睁开,生理眼泪就哗哗往下流。他瞥见手背上都是冻疮,衣服也破烂单薄。努力扶着墙壁站起,腿弯又被抽了好几下狠的。 草n的母夜叉!他心里嘶吼,却不敢骂出口,只是打几鞭子没割舌头,怕母夜叉跟阎王爷告状,他老人家记起来这糟心事儿,可不自讨苦吃嘛! 老妇冷笑着把鞭子扔给站在一边的驼背小胡子:“老孟,瞧见没,这小子皮实得很,就欠抽,一天不抽浑身难受。这么着,你去把那几件棉衣拿过来给他穿,省得老爷回来埋怨我亏待了这傻子。” 钱德宝哆哆嗦嗦靠在角落里,埋着头偷偷用眼珠子怄那扬长而去的大屁股老妇,记忆里这蛇蝎心肠的老女人是孟老爷的乳母兰妈,老孟是孟家管家。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