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柔缩在昏暗的墙角,双臂紧紧环住膝头,脸埋在胸前,根本看不清五官,她穿着脏污的僧袍,身上还散着一股腥臭味,原本的血迹早已干涸,凝成张牙舞爪的斑痕。 外面传来热闹的鞭炮声,连柔费力抬起头,随着她的动作,箍在腕间的铁镣发出哗啦啦的动静,极为刺耳。 “今天是小少爷洗三的日子,王妃原本不想大肆操办,偏偏王爷不允,总说她们母子俩受了太多苦楚,往后都必须生活在蜜罐中才能弥补回来。”小丫鬟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羡慕,穿过院墙,传到连柔耳朵里。 女子呼哧呼哧穿着粗气,费力挣了挣。 她喉间发出啊啊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连柔察觉到有人走进来,像往日那样掰开她的下颚,灌了满满一碗苦涩的汤药。 苦药甫一入口,就带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痛,从喉管到肚腹的血脉筋肉仿佛被搅碎了,疼得她浑身发抖。 这样的汤药,连柔不知喝过多少。 一个身量颀长,面容俊美男人站在太医身旁,看着女子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连柔,你何必装模作样?若你真想死的话,当初就不会骗熙微喝下那盏毒酒,她真心实意待你,又怀着身孕,断肠草让她受尽折磨,要不是被太医吊住一口气,恐怕早就没命了。” 连柔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早就忘了自己究竟解释过多少回,那次赏花宴,她根本不知连熙微怀了身孕,也不清楚杯中盛着的是毒酒,当时她只是顺手将酒盏递了过去,未曾想竟铸成大错。 秦琰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痛恨早就转为怒火,他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优柔寡断,才会被连柔可怜无辜的表象所蒙蔽,将这样的毒妇娶进门。 “同样是长夏伯府的姑娘,就算你出了意外,成了残废,也跟熙微无关,她真心待你,怕你受了委屈,甚至还让我娶了你,好生照料,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听到此言,连柔浑身发颤,眼眶愈发干涩,竟是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是了,秦琰身为相府公子,之所以会迎娶她这种鄙贱残 废的女人,完全是看在连熙微的情面上。 那人让秦琰娶,秦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