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明日再来吧!” 闻言,崔筠微微摇头,站立着一动也不动,只道:“再等。” 若今日不能成,何必寄希望于明日。 崔筠与婢女阿照站在登闻鼓院巨大的官槐之下,白色的小花如云雾般盛开,正是五月好天气,莺啼燕落,柳绿桃红,她二人无心欣赏,在鼓院门口一站就是一天。 崔筠在等一人——宰相秦京,崔筠等他,看中的是他的权势。秦京,曾在旧都城破之时被掳,又在新朝初建之后高升,最得皇帝亲近,若能见了他,所求诸事不难。 见他一面却是不易,好在崔筠打听过他今日前来巡查,既然说要来,无论如何,是会来的。 正思忖间。忽听到街头一阵喧闹之声。崔筠让阿照去查看是否秦相前来,自己仍站在树下等候,一炷香的功夫,阿照回来禀报说:“有人偷了东西,被打了个半死...” 阿照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看到那个少年被打得奄奄一息,着实可怜,可是她看崔筠没有反应,知她一心等着秦相,其余外事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因此住了口,默默站到崔筠身后。 只是那支队伍还是距她们越来越近了,准确的说,是距鼓院门口越来越近了,阿照口中那被打少年拼着一口力气往前爬。他身旁有一人,矮胖短身,胡须茂密,最鲜明的是他的酒槽鼻子,红通通、鼓蓬蓬的,此时正大笑着一脚踩在少年的背上:“哈哈哈,难不成小崽子还想告我,我倒要看看,你偷了我的东西,还能到哪里说理去?” “我没偷!”少年声音嘶哑,此时还在倔强反驳。 那酒糟鼻将脚从他背上拿开,从腰上解下一捆绳子,三两下将他捆束起来,他一手牵着绳子,快跑几步,那少年如一块破布般被他拖行,早没了挣扎的力气。 酒糟鼻一把抓住少年后颈,见他整个脸血污黑灰一片,早看不出本来面目,逼问道:“小贼,你还不承认是你偷的吗?” 那少年早已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迷糊中重复着:“我没偷。”酒糟鼻将他重重的摔下去。 此时周边围了数人观看,但见酒糟鼻凶煞,只敢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那酒糟鼻却来了劲,剥下他身上绳子,高声道:“我说你偷了就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