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正四品女尚书苏文惜,已查明有私藏长公主金帛锦缎之罪,现贬为庶人,打入牢中,后日问斩!” 太监手捧圣旨,将诏令诵出,苏文惜正双膝跪地,低眉敛目沉着待命,却在听到“后日问斩”时,她猛地抬眸,神色错愕,如晴空霹雳将她劈的措手不及,只是尚未来得及反应,几名侍卫就鱼贯而入,以电闪雷鸣之速将她捉住。 毫无还手之力的苏文惜双手被反扣在身后,两名侍卫将她强制押住后拽着人往外急急奔去,甫一踏出将作监,不知何时已是山河银白,天上飞扬的雪就如冷水泼下,苏文惜稳着步调,猛呼出一口郁气,强压下心悸,冷静试探: “我从未贪污过长公主私库,各位大人们可是抓错人了?” 路上有宫人频频回首看向苏文惜,见她青色官服凌乱,六钿歪斜,被人押着好一通架势,都纷纷感到不解,往日里端庄严谨,从不犯错的女尚书,竟然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押着苏文惜的侍卫闻言,阴阳怪气的讽刺:“苏大人,有人在你房间床底下发现了私藏的锦缎,物证俱在,何苦挣扎,”说着,这几名侍卫押着苏文惜走得更急了。 听到此处,苏文惜如坠冰窟,私藏长公主财物一事,她分明没有做过,可侍卫所言之物证俱在,又让她看清了眼前局势,到底为官五载,宫廷朝堂、政斗权术,这些龌龊她见过,听过,却从未想过如今就降临在自己头上。 日悬在上,有阴翳遮蔽,浩浩天风裹挟着惊朔萧雪,磨折着身与名,苏文惜抿了抿干枯的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百虑催心,最后还是归于讷然。 据理力争又有何用?这世道人命如草芥,为民者如此,像她这样势单力薄的女官又何尝不是,当权者想要一个人死,本就如万均雷霆劈死蚂蚁一样易如反掌。 且看如今,不就是随便寻了个由头,轻轻松松要了她的命。 直到被送入云阳狱中,侍卫将苏文惜狠狠推到了铺满草屑的地上后,耳际落锁声音啪嗒,望着眼前一排铁栏杆时,刺骨的冰凉潮湿明晃晃的提醒她: 你已经被栽赃陷害,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了狱,后日就得上断头台。 呼啸寒风屡次碰壁于牢狱外墙,不禁凄飏哀怨,苏文惜坐在又冷又硬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