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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宋川没多少行李,东西收拾了一下午就收拾了个差不多,因为才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准备食材,就随便点了个外卖,凑合凑合吃了,好歹有些饱腹感,就直接躺平在了床上。

  外面已经天黑了,这里离闹市很远,安静得很,到了晚上更是万籁俱寂,只听得外面不时地传来两声猫叫。夜晚的寂静总是能勾起来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回忆,宋川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慢慢地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模糊过后,又逐渐映出来一个漂亮女人的脸。

  她不远处站着,微笑着看着面前一个半大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在院子里的小路上,一步一步又一步,然后那个孩子慢慢地长大,变成了少年,女人的脊背也越发的佝偻,细纹也爬上了她的眼角。

  那个不过十几米的小路,不知道落下过多少遍他们的脚印。

  男孩在长大,女人在变老,但是永远不变的,始终是她唇角淡淡的笑。

  再接着,男孩还在继续地长大,而女人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春天。

  宋川的眼角滑下来一抹泪:都说人死后会回到最不舍的地方游荡,那么现在,妈妈,你会不会正在不远处看着我?

  如果她真的就在这里,要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去当了别人的地下情人,会不会很心痛?

  宋川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窝成小小的一团,泪水顺着脸侧而下,沾湿了枕头。

  宋川哭到累了,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几声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哭得久了,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下床的时候一脚绊在桌腿上,摔得他一个马趴,胳膊肘不知道撞到了哪里,被划了一下,生疼。

  他忍着痛从地上起来,跑到楼下,从猫眼里看到了一个男人搀扶着另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醉了的男人不耐烦地一直按着门铃,门铃的响声和门外的人一样,愈发的暴躁。

  门外俨然是喝醉了的严景庭和搀扶着他的助理。

  就在严景庭差点要恼火到踢门的前一秒,宋川及时打开了门。助理看到宋川开门,肉眼可见地长舒了一口气,解释道:严总他喝多了点,非要到这里来,你看这大半夜的,真的麻烦你了。

  助理嘴里说得生疏客气,但谁不知道这五年来,严景庭大半夜来麻烦他的次数还少吗?

  宋川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侧身让开一条道,让助理把他搀扶到沙发上。

  严景庭喝得并不少,助理把他放到沙发上,他就乖乖地顺从地歪倒在扶手上。从脖子到耳根都是红的,双颊还有两抹红晕,配上他这张一贯冷峻的脸,还真是反差感爆棚。

  说实话宋川这五年来几乎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他在哪喝的?怎么喝了这么多?宋川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中,严景庭一个自律到极致,每时每分都要求自己绝对清醒,从未有过失态的人,从来没有这么没有分寸过。

  助理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低声在宋川的耳边道:在齐家。

  宋川长睫颤了颤,并没有说话,助理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急忙圆场道:其实严总在酒桌上还是清醒的,谁知道上了车酒劲儿上来就醉成了这样,他平时还是很有分寸的。

  这解释宋川并不想听,他也不想知道严景庭怎么喝这么多,更不想知道他怎么醉的。

  他只知道,严景庭今天陪着齐千宸一整天,晚上又去了齐家,无疑是见家长,这明显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宋川有些暗自神伤,助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幸好手机及时响了,他垂眼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宋川道:那个我这边有事儿女朋友催我回家了,你也知道,我女朋友很凶,要是回去晚了我怕小命不保

  宋川略一点头,表示不留他了。助理如获重释地往后退了几步:那我就不久呆了,严总就麻烦你了。

  宋川点了点头,助理的手机还在不住地响,他转身往外走,一手接了电话,嘴里不住地道歉:抱歉宝贝,今晚严总有事儿,我这边就晚了点唉唉宝贝你别生气啊,我马上就回去了,半小时以内准时到家

  嘭

  门被助理关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宋川透过窗户看着助理一手拿着手机堆着笑哄女朋友,一手往怀里掏车钥匙,虽说嘴上在埋怨女友的脾气,其实脸上满是幸福。

  宋川看得真的很羡慕,羡慕虽然助理虽然每月拿着一般水平的工资,没有万贯家产,没有雄厚背景。一辈子用尽努力就为了在这个城市立足,每月还要为房贷车贷发愁,他就是这万千世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粒尘埃。

  但是最起码,他有一个可以让他心心念念的归宿。

  最起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他。

  在宋川的眼里,这样就足够了。

  他转过眼,看着沙发上歪倒在一旁的男人,他似乎已经睡去了,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精致凸出的锁骨,还有小半片胸膛,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平缓而有规律。宋川暗暗叹了口气,从卧室拿出来个毯子盖到他身上。

  以宋川的身板,根本就不会考虑把他抬到卧室这个想法,既然已经倒在沙发上了,何不就让他在这里将就一夜。

  他盖好了毯子,顺手开了空调,正想离开,却被人抓住了手。

  宋川低头,严景庭刚才还昏睡着的眼已经睁开了,面上虽然还有些红晕,但是眼底却清朗一片:你就这么让我睡在沙发上?

  他在装醉,宋川心里有些气:既然你不满意,那不如自己去找地方睡。

  严景庭被这句话气笑了,他坐起来身子,毯子从身上滑落,但是他的手还握在宋川的手腕上,宋川只感觉到皮肤接触的地方,滚烫至极。

  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就这么对我?

  宋川被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他僵硬地勾了勾唇:那请问,金主您大半夜地来找我,是想要怎样?让我陪睡吗?

  这一句话轻飘飘,却讽刺至极。

  严景庭的唇角的笑落了下去,眼底笼上一层阴鹜:你非要这么说话?

  我说得不对吗?宋川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我只不过是你在背地里养的小情人罢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就是你出钱,我卖身体吗?

  宋川扬眉,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们之间除了交易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确实如此,他并没有说错。

  第44章 哀求

  宋川的长睫颤了颤,严景庭终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的波动,但是他心里的喜悦还未升上来,在下一秒却被狠狠地打了脸。

  宋川果真面无表情地解开了上身的睡衣,半分犹豫都无,睡衣直接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瘦削纤细的身材。

  他抬眼看向严景庭,对方的脸已经黑如锅底:要继续吗?

  严景庭垂在身侧的手默默地握紧了,小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宋川没有听到回答,自顾自地垂眼,把手放在了裤子的系带上,正想解开,却被人粗暴地攥住了手,被重新压在了沙发上。

  对面贴近的是严景庭几欲杀人的脸,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崩出来:你怎么这么贱,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宋川一颤,复而抬眼,已是笑颜如画,毫不在意地对上他的眼,回道:你不也是,为了财权什么都能做。

  这句话戳到了严景庭的痛处,他抓着宋川的手,用力极狠,狠到宋川终于忍不住皱眉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