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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2 / 2)

  “别等啊,没看见他耳朵露出来啦!”罪魁祸首指着乱发中平静如常的耳廓狂叫,幻觉都出现了,另一只手捂在胸口,跟尖叫鸡似的。“你们能不能把私人感情放一放,你,我告诉你,我真正的老婆还活着,她就在这里,她的味道我十公里外都闻得见,你想再让她从你手中逃脱吗?”

  “你们是同伙。”男人冷冷道,认为眼前这个同类不值得再相信一次,“当年你太太就在越国境内,你故意暴露她的行踪,让她回不了国,不是吗?你为了不受牵连,拿你妻子做挡箭牌,欺骗你的同类,装无辜,拖真正无辜的人下水。”说完,看了王含乐一眼。

  王含乐怔住,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歉意.....

  “我老婆做的事跟我没干系,出道那几年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我有什么鸟时间去和她同流合污?是她拿我当挡箭牌,要不是她拿照片威胁我,我不会跟她去越国!”

  “什么类型照片?”有人插话,随即她被瞪了两次。

  “你不信我,可以,你敢用她来冒险?”韩宗麒指着王含乐,大声道:“我老婆知道我跟她有干系,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我的女人,你要让她下半辈子都躲藏起来不见人?”

  “谁接近你啊。”遇见这种不择手段抱大腿的,王含乐真想一脚踹开他转身就走,如果不是手被某具肉体黏住的话。

  “你不是收了我钱吗?我这儿可有转账记录的,要不要给你男人看。”

  “好啊,你拿出来啊。”王含乐以为他虚张声势,一个大明星还缺那点钱,都四年了,还记着就够匪夷所思了。

  亮闪闪的证据在韩宗麒手机上登场的时候,王含乐眼睛一瞥,乌黑的鬓边也被那眸子映得闪了一下,让身边人眼熟的模样就出现了。

  “王含乐是谁?我可不认识。”

  “......要脸?”

  “一个月时间,还你就是了。”她故作轻松道。

  “我不会信你,也不会帮你。”身旁人开口了,镇住吵闹的两人,“我需要你提供你太太的行踪,这也是这次我来找你的目的。”

  韩宗麒听到将他排斥到信任之外,但也不会放过他太太,悻悻然道:“你要是我那种情况你也受不了做出些事的......这四年,我没见过我老婆一面,她知道我在哪,我不知道她,不过我、我可以做诱饵......”

  王含乐咧嘴无声大笑,韩宗麒之前为让她做诱饵,软硬兼施,骂她骂那么难听,现在强的人出现了,他居然像个小媳妇一样主动愿意去做诱饵,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王含乐打电话给小徐,小徐那边很平静,说突击检查大家实际都没过关,大大小小的商家多多少少都有疏漏,都被发了整改通知,法不责众,有惊无险变相过了。

  她突然意识到,小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于是快速将两张照片发过去。

  “帮我辨认一下,今早到店里来的是不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小徐追星,不可能认不出韩宗麒,而绵绵现在的模样,也不可能叫一个虚伪颜值狗大呼帅为天人,想来想去,只能是新人,新的他们同类。

  果然,小徐说不是,“那人是健美型的,头发卷的,有修过眉,五官特别对称,怎么说呢,五官应该微调过,像明星。”

  王含乐走出卫生间,见沙发上两人一人半死不活半躺着,另一个居然在给他处理伤口,她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踢了韩宗麒一脚,韩宗麒这四年无法无天,哪还受这种被当狗的待遇,暴起就要发难,按在他头部的纱布适时裹紧,不知什么神经受损,他头昏脑花倒了回去。

  “喂,大明星,认识一个人不不?比你帅,比你man,身高一米八以上,卷发,是个女的都会觉得他像明星。”

  韩帅哥的记忆仿佛被某种东西捏住,怔愣了会儿,头上伤口包扎好,他就拿起手机默默走到一边角落。

  王含乐听到他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狗崽子,饺子好吃还是嫂子好吃?”

  “我老婆听到通风报信,怕了,准备跑回越国,那儿现在是她老窝。”四年前还不知道这位大哥的厉害,他老婆摔得够惨,带去越国的人都没保住,最后不惜割尾逃生——韩宗麒自然就是那条尾巴,四年后她老婆依然嚣张,却在听到动静后吱声都不敢拔腿就跑,韩宗麒终于有了连日恐慌里冒出头喘口气之感,还没等到事情终了,就想给这位大哥打钱,全部财产分一半都没问题,只要肯保他。

  “越国边境火车,凌晨五点发车,现在动身去边境省还来得及,小伙伴们把你们身份证给我。”

  “老大你确定这次不带点人?”他问沙发上的男人,然后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他想起上次绑架他,这位也是孤身一人窜出来。

  收集好了身份证,他打了个电话叫人帮忙订票,在接到王含乐的身份证时,他破天荒夸了一句“你也有端庄的一面”,见沙发上男人看着他,他忙补充:“大哥也是年轻力强。”

  王含乐帮了点小忙,提醒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某个小弟和他老婆恐怕有一腿,愧疚的小弟敌不过韩宗麒的威逼利诱,出卖了金主的下落。

  边境列车的车票数量不多,买的人却多,帮韩宗麒订票的人过了半个小时才来敲门。

  打开门,竟然是这儿的接待员。

  “先生,你的票订好了。”

  韩宗麒夸道:“你们果然是万能的,再帮我租辆车,要底盘高的,开起来要够快。”

  接待员服务员好像很熟悉客人提出的超范围要求,一口就应承下来。

  等车开过来的时候,韩宗麒问她:“你怎么联想到我弟和我老婆有干系?你跟我老婆穿一条裤子的?”

  王含乐还在想刚才瞟到的证件,居留证上,男人清清爽爽面貌不超过25岁,实际年龄27,名字是:杨碟。

  那个字不常见,不知谁教他入乡随俗,用了同音字。

  她乜了韩宗麒一眼,要笑不笑地回道:“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跟你这样的男人当老婆,时间长了谁都想扒墙。”

  韩宗麒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有某人在他还不敢发作。

  王含乐只觉得见缝插针地报仇感觉不要太好,她一转头,就看见她的绵绵正在整理茶几上的绷带、医药棉,伤口紧急处理喷雾,药片等,镊子叩击玻璃面发出清脆撞击声,不知为何听到那节奏她立即老实了,埋下头捧起水杯就喝。

  细长的手指展开宽腰带皮质的布,裹了那些外伤处理用品塞进一只破旧背包里,背包很旧,上面还打了补丁。

  他还背着那个胡椒盐的背包,她的绵绵很恋旧。

  韩宗麒打电话托人租了辆车,韩宗麒开车,王含乐想说话的对象坐副驾,而她只能堪堪贴在副驾后面的椅子上,像越国回国前一天,她在海边悬崖弯道上看了他一路。

  现在是晚上,后视镜也不那么起作用。

  “杨碟。”

  前面人缓缓侧过脸,沉思中被搅扰。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真名了。他很习惯别人叫他这个名字,也就是他一直以这个名字生活在这个国家?

  “前面收费站就把我放下来,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有十个小时,车票可以退。”

  她酝酿了很久,鼓起勇气才说的这番话。成年人的自觉之一是不能给他人添麻烦。马上要上高速路,她要离开这是最后机会。

  他“嗯”了声,就同意了,和记忆中一样,冷淡,又有些不一样,大概是穿着打扮像民工,够接地气。

  仔细想起来,今天算是久别重逢,但几个激动瞬间感觉是她赐予自己的,他只是对她不再排斥。

  也算是一种进步,她已经蹦跶不起来了,无法乘胜追击,到了晚上就得准时入睡,对了,她的一款心脏病药需要冷藏,她并没有带那瓶每晚都需要吃的药。

  韩宗麒在车内后视镜和身边来回瞟到这一幕,简直气结,这位大神同类和他老婆一样,不是他能控制的,如果没有王含乐这个手柄在,他都不知道怎么端这只烫手的锅。

  驾驶座一声嗤笑,“我劝你跟着走,警察已经盯上你了,观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我帮你打点,你回去也是受罪。”

  “至于吗?”

  “万一呢?你一个女人家,没钱没貌的,做事还没分寸。”

  王含乐真想一脚踹他椅背上。

  “开车能看路别讲话吗?”副驾传来提醒,语速平常,语气平静。

  韩宗麒立即像被烫伤闭上嘴,王含乐也察觉他的不悦,路上也没再怎么说话,也没提下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