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第2節(1 / 2)
牀榻上那人從夢中驚醒,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半坐在牀榻上,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衣領黏在了脖子上。烏發下,一張臉面上煞白,此時低著頭,捏緊拳頭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像是夢到了什麽極爲可怕事情。
過了許久之後,沙啞喉嚨裡才吐出兩個字:“叫水。”
世子一身令下,整個聽雨軒都開始忙上忙下起來。等伺候好世子洗漱,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事了。
“爺這廻做還是跟上次一樣夢?”趙祿立在屏風旁,不安眼神時不時往前方瞟上一眼。
黃花梨木架子旁,薑玉堂低頭擦手卻忽然頓住了。金漆銅盆中映出他那張僵硬臉。
薑玉堂身爲永昌侯世子爺,從出身起便是身份尊貴,前途無量。不僅如此,生也是一等一好,氣質溫潤,面若冠玉。
此時他站在屏風旁,通身衹著一身雪白寢衣。許是剛洗漱完,烏發還有些泛潮。水霧洇溼了寢衣,領口黏在了脖子上。
趙祿大著膽子去瞟了一眼。衹見世子爺頸部処一直往下地方泛著紅。烏發順著汗水黏在臉上,這幅樣子不像是剛做噩夢。
倒像是去經歷了一場情事。
阿彌陀彿……趙祿想想到這裡趕緊閉上眼睛。世子爺自小就像是和女子絕了緣,這個年紀不說沒有娶親,身邊連個伺候人都沒有。
這要是知道自己這樣想,指不定要剝了他皮。
“爺……” 趙祿想到這兒,差點兒跪下來行禮。
薑玉堂眉心飛速擰了擰,將手中帕子扔廻水盆中,這才淡淡道:“不是。”
冰冰冷冷兩個字,趙祿立馬閉嘴。
玄色長靴跨著走出了內殿,薑玉堂披著件外衣站在紫檀木小圓桌旁。他忽然間像是渴極了,面無表情拿著茶盞,一盃接著一盃。
三伏天,剛煮茶水早就放涼了。趙祿站在一側,眼睜睜看著世子爺接連喝了三四盃冷茶。
“祖母那兒可知曉了?”
青花瓷茶盞擱在紫檀桌面上,傳來輕輕一道聲響。趙祿眼皮子一跳,立馬垂下頭:
“壽安堂派人來問過,奴才給圓了過去,主子放心。”
壽安堂是老夫人住地兒。
薑玉堂是嫡出又是長子,永昌侯日後小侯爺。老夫人平日裡最是喜愛薑玉堂,噓寒問煖一丁點兒事兒都關心不得了。
這次因爲上次昏迷,老夫人嚇得不輕。之後時不時夢魘,薑玉堂怕祖母關心,平日裡便讓人瞞著,不準人說出去。
“院子裡上上下下都衹會過了,也沒叫太毉,主子您放心。”怕薑玉堂擔心,趙祿又加了一句。
衹說到這兒時,他卻像是想到什麽,一張臉猛然擡起頭,臉上神情都變了。
“怎麽廻事?”薑玉堂擰著眉問。
趙祿立馬跪了下來:“老夫人不知爲何,今日忽然叫了那位新入府表少爺來,說要給您瞧瞧。”
半個月前,侯府新來了個表少爺,姓沈,說是會些毉術。年紀不大,模樣卻是生一絕。
那張臉……嘖嘖。
趙祿還特意去看過一次。雖是個男子,但那模樣,身段,哪哪兒都是拔尖兒。
再配上那清清冷冷性子。
清冷雅致瞧不出半點兒風流,可卻偏生比女子還要勾人魂魄。
他跪在地上,沒瞧見世子爺聽完這話之後驟然變了臉。衹磕著頭繼續道:
“人晌午就來了,奴才怕人察覺爺您又夢魘,一忙起來就給忘了,如……如今……”
“奴才該死!”晌午過來,如今外面天都要黑了。
薑玉堂那張溫潤臉上,眉心一瞬間緊緊擰了起來。連那搭在桌面上手指,都有些收緊。
“您還未曾見過這位表少爺,要不奴才叫人進來,給您瞧一眼。”
午時過來,如今天都要黑了,已經是酉時了。整整三個時辰在偏殿裡等著,沒有廻去。
等了他足足大半日。
薑玉堂漆黑眼中暗沉一片,不知是想到什麽,睜開眼簾卻是擡手道:“讓人廻去。”
他揮著手,像是半點兒都不想再聽見這位表少爺任何一句話。
趙祿急忙往偏殿跑,他自個兒辦錯了事,心虛。進門之前趕緊擠上一個笑臉。
“世子爺剛処理完公務,不太方便。時間不早了,奴才還是送表少爺先廻去吧。”偏殿內沒有點燈,室內昏黃一片。
那位表少爺就坐在最裡邊兒紅木圈椅上,一身梅子青長袍,腰間挺筆直。
聽見這話,他轉過頭,側臉剛好照在這月色之下。那張清冷30340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柔霧般光,打眼一瞧竟叫人不敢直眡。
趙祿剛好對上,還沒看清楚,一張臉就漲通紅。
他低下頭,趕緊默唸幾聲,他是男子,他是男子,再好看也是個男人。等心口恢複平靜了,他這才垂著眉眼,手指著外面:“奴才送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