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天降的时候,莱克西正接完一个电话。 当时她的父亲艾伦·斯杜普斯先生才刚睡着,电话铃就响了,他嘟囔了一句,艰难地直起来陷在沙发里的后背,伸出手,就听见里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女儿莱克西赶在他之前把电话接了起来。 他躺回沙发里,迷迷糊糊中冒出一个念头“谁会在这个时间打这么不合时宜的电话,没礼貌”。 他听见莱克西说了声:“这里是斯杜普斯家,我是莱克西。”脑袋就又开始往下沉,一定是啤酒惹的祸,他慢吞吞地思考,他今年不年轻了,四十八岁,精力像六十岁一样匮乏。 但莱克西一声尖叫似的“哦”尖锐地刺痛了他的耳朵,他甩了甩脑袋,从酒醉的状态里尝试清醒过来。 听上去是工作上的事,莱克西从来都不会在私事上发出这种诡异的声音。 她的确是小有成就的行为心理学博士生没错,但没办法,她在家里就是当不了老大,连一个大提琴手的事情都管不了,社会地位在这个家里变得一无是处。 “莱克西,把那不讨人喜欢的电话挂了。”艾伦说。莱克西冲他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然后才低下头继续讲电话,时不时发出带着笑的“好的”和“就这样”。 她的状态很兴奋,脸色红晕,是她平时工作的状态。 然而,让艾伦火大的不是这一点。 对面讲话的是个男人。 而且是一个让她对他态度非常好的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非常不爽,他难道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她难道不应该只把好的态度对待他!而不是用几个点头摇头的来敷衍他! 他起身向楼梯口走去,心想着去楼上的卧室睡一觉来赶走酒醉的感觉,走到一半却想起来一件事,像是有一种冲动,一种打断通电话的两个人的冲动,他回头大吼:“我说把那电话挂了!” 莱克西望向他,指了指电话,比了个很大的圆,瞪大着眼睛再次摇了摇头,朝他做了个口型“工作”。 腮帮子的肌肉已经硬了起来,艾伦迈着重重的脚步把自己送到了楼梯口,瞄了眼挂在开放式厨房墙上的擀面杖,再次咬了咬牙关。 莱克西可能就是欠修理。他笃定,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