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把卫殊絜抢出来!” 暮色四合的山林间,青年带着几分狼狈,却语气雀跃地宣布。 “啥?” 几声鸟鸣惊起,扑棱着翅膀掠向远方。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两张神情各异的脸。 此处是片荒无人烟的野地,他与牧决观皆是修者,本不畏寒,点火更多是为驱散这荒野的孤寂。就着月光与憧憧树影,本该是一场带着试探的闲谈,却不想在牧决观掏出酒坛后迅速变了调。 为佐酒,他们随手猎了只兔子和两只山鸟,烤得油脂滋滋作响。可这才刚撕下几缕肉丝,浅酌两口,对面那小子就如同醉了一般开始大放厥词。 而且—— “你在和谁说‘我们’啊?”顾危自我审视片刻,确信自己从头到脚都写着“良民”二字。更何况,为何要用“抢”?卫殊絜分明视御霄宗为家…… 把一个人从他家里抢出来?虽说近些年卫殊絜接的任务确实过于频繁,但他可是自其师余呈死后,御霄宗最耀眼的一块招牌。 对面抱着酒坛的家伙打了个酒嗝,表情呆滞,显得有点蠢。 表情很蠢的牧决观皱着鼻子,强压下喉间翻涌的酒气,心道坏事。这酒闻着清甜,卫殊絜也常喝,能陪他慢悠悠聊上一整夜,他以为度数不高才拿来分享。 下山半年,卫殊絜名头虽响,故旧却难寻。好不容易逮着个真认识的,满腔谋划尚未倾诉,舌头却已先打了结。 顾危观察着他,心下了然:是个没甚酒量的小孩。也不知卫殊絜怎会放心让这么个徒弟在外乱跑。 他咽下一口酒液,唔,确实是好酒。随即笃定地摇摇手指:“不知你所图为何,但我可不参与。” 哼哼,休想拉他下水。宗门与世家间弯弯绕,与他一个散修何干?卫殊絜身处要位,还说什么“抢出来”,莫非是当他是什么不会动弹的传世珍宝不成? 他出神回想与卫殊絜短暂的,不过相识三四年光景,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鬼知道卫殊絜还记不记得他这号人。 “但是!你知道的吧,卫殊絜他被锁在玉清峰上,除了执行那些危险任务,他谁也见不到——”牧决观手舞足蹈地比划,情绪激动。 顾危蹙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