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今形式艰难,金银财宝该舍的便舍了吧,总是将士们更重要。” “阿姮,你一个女儿家懂得什么?等到了洛阳,金银便是最要紧的,为父此乃未雨绸缪。” 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行军途中的营帐本就让人睡得不安稳,阿姐和父亲又在帐外谈话,董嫣将醒未醒的困意也被一扫而光了。 她轻手轻脚穿上鞋袜,来到营帐门口,掀起一角侧耳倾听。 一个比董嫣大不了多少的女子正和一名高大魁梧的将军争辩:“李傕郭汜不时突袭,我们的军士若还要分出那么多人来看守着金银粮食,如何能挡得住人家?如何保护的了陛下?” 董嫣轻叹一声,又是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一路上,不仅是长姐董姮,二兄董凌也不止一次向父亲提起,让董承烧掉金银,轻装前行。 因为除了董承等护送天子东归洛阳的几位将军之外,从前董卓手下的李傕、郭汜,甚至他们沿路势力稍大些的军阀,都在打天子的主意。 先前便是李傕郭汜将天子软禁于长安,天子想还于旧都而不能,多亏同为董卓旧部的张济从中周旋十余次,李傕才堪堪同意放天子东归洛阳。 可如今,两人回过味来,到手的天子飞了,便是失去了天下最大的筹码。 他们后悔了! 郭汜派人夜里纵火烧天子营帐,要把天子逼回长安,李傕又将自己的亲信大将安插在护送天子的军中,准备伺机作乱。 若不是董凌察觉的早,恐怕他们一行人早就被李郭二人连锅端了。 天子想要回到洛阳,实在不易。 金银财宝皆是身外之物,能保留下来一些古籍、书画,便已是大幸了。 可是董承每次都说,等到了洛阳,大汉招纳贤才需要用金银,陛下修建宫殿需要用金银,百姓饱腹充饥,亦要用金银。 “可是如今看来,我们都未必走得到洛阳。” 董嫣从帐中走出,她白皙的脸颊上顶着两个并不算浅的黑眼圈,看得出来,自小养尊处优的董嫣仍未习惯随陛下和父亲风餐露宿的日子。 董承见小女儿也与他意见相左,不由得脑袋顶上滋滋冒火。 “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