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八年的长安,东风吹开了满城杏花,不胜娇美。 宝马拉着香木车驶在街道上,拐进朱雀门南的曲巷里。 紫衣公子撩开车帷望向前方人群密集处,一块写着“引蝶楼”的牌匾透出一股权贵之气。 此乃京城第一烟月之地,楼上歌女轻抚着琵琶弦,香楼旁有辆雕龙车盖凤嘴衔着流苏的车子引起他注意,这般奢华纵在王公贵族纵横的长安街上也极为惹眼。 他下车径自往那边走去,眼尖的揽客姑娘立即上前招呼,瞧这位公子身穿金边丝绸紫衣,腰挂玄青玉佩。待看清那人面庞,更不禁被他俊美容貌惊艳,脸上浮上一片淡熏,结结巴巴道,“公子好生俊俏!” 白肃熙嘴角衔起笑意,手把折扇朗声念道,“此处花香引蝶来!” 进楼却道是来找人,由侍女引路走进一间雅致厢房,便见他要找的李公子左拥右抱着美人,衣服也敞开着坦露着锁骨,醉眼迷离地朝他望过来。 见人这副德行,白肃熙面上薄怒,险些把折扇拍在他的脸上。 可惜他还是觉得手中扇子更为金贵,方才收起了打人冲动。他在对面落座,轻咳了一声叫他注意一下仪态。 李墨栩这才放下酒盏,想起了二人上次对话时的情景——“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你确定要赌?” “那是自然,若我赢了,你就把你那未婚妻让与我罢。”白肃熙口气清淡,话语间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挑衅。 李墨栩瞧他口气这么大,挑眉,“你就这么料定我会跟你赌?” 他本想白大公子准是因文煜公主之事受到了刺激,才跑来跟自己跟打这种无聊的赌注。 白肃熙料想李墨栩如此好赌之人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赌注,约莫过去了四五日,这不两人又在李墨栩常来的引蝶楼里碰了面,白肃熙寻问他可想好了。 李墨栩打发走周围歌妓后,见四下无人,遂朗声大笑,“呵,赌就赌!你白肃熙就算再能耐,本少爷也不信,你能让一个正常男人在三个月内爱上你。” 他心道,尤其对象还是那人,那人可没什么好脾气,估摸着白大公子此行也要去碰一鼻子灰回来。 白肃熙内心道了句我也不信,但却信你李少爷这般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