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煦四年,改姜姓为萧姓的皇宫出了一桩奇事。 自前朝姜太祖立下宫规石碑后,宫女宦官宫内行走,必须贴宫墙、小碎步。不可停留、不可疾走。 但这一天,深夜的神武门内却出现了一辆疾驰的……木板车。 不止是木板车。 那条直通宫门的青石板路上,还有一位“驾车”的年轻宦官,他人力驱动的平板车上,还卧了一位素衣少女 石路两侧是高耸的墙,在晦涩的月光下影影绰绰往他们身上投下暗影,那墙的本体藏在暮色里,白日里的正红,此刻好似凝固的血迹。 很像魑魅魍魉会出现的场景,姜煦的目光描摹着墙映下的鬼影,莫名有点陶醉……和向往。 “贵人,您别害怕!这架子车虽然运过尸体,但奴用之前彻底清洗过了,保证干干净净!”那宦官气喘吁吁地说。 这有什么,她本来就该是个死人了,姜煦想。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逗乐了,却笑不出声。饥肠辘辘,小腹空空,她没力气说话了。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和咕咕叫的肠鸣音证明她还活着。 那宦官听见连忙宽慰: “贵人!您且等等,恩公在府里给您备了一桌子好菜。只等出去,您就享福吧!” “您可千万别睡着了,这宫门就在眼前,咱们的人正管着放行,您马上就能出去了!” 还挺聪明,知道她一睡就醒不来了。姜煦悠闲地想。不过饿了三天可不能吃油腻的,他们这些古人,还是差了点常识。 那小宦官除了奉命拉车,还负责吊住她的心神,别让贵人泻了最后一口生气。 他伶牙俐齿报了几个御膳里见到的菜名,看那宫门高耸,精神焕发:“贵人!您做好喽,奴这一冲刺,这好菜就在眼前了!” 多亏他说一声,不然姜煦真要颠出去了。这实木轱辘,就是比不上橡胶啊! 明明已经饿了好几天,竟然给她颠得想吐,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但实在没有力气。姜煦干瞪着眼在脑海里骂爹,尤觉不够,颤颤巍巍地朝天竖了一根中指。 老天奶,赶紧让我死了吧。 吱呀...... 飞驰的车突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