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时间静谧地淌着。 监控仪器上有数字在跳动,一分一秒都被记录的清晰,屏幕里,起起伏伏的线条似乎蓦然停住许久。 最后,唯一能听到与这世界相关的,是医生宣布死亡的声音。 灰败的眼角划落一滴晶莹,没入鬓角染了清浅濡湿。 眼前的白炽灯渐渐暗淡,这孤独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周身坠入温暖的黑暗,沉寂许久。 似乎有种力量指引她穿梭过无数光年,最后才飘飘然的落入一道带有温度的秘境里。 ……温度? 陆舒媛突然睁大眸子,她不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吗?怎么能感觉到温度? 她放眼望去,周围漆黑,目光飞速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身上的躯体太孱弱,陆舒媛撑着木板坐起,歪靠在旁边的稻草堆旁,这才逐渐看清眼前的光景。 看上去做工粗糙的木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灯芯特别短,像是主人怕多了就浪费似的,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灯光仅仅是微亮,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就着这微亮,陆舒媛仔细打量整体,墙壁是土胚做的,就连头顶上的屋顶都是木头一根根搭建上去。 圆滚的木头应该是被雨水侵蚀过,中间有被虫蛀开的痕迹,看上去岌岌可危,周围连一点现代设备都没有,连最基本的时钟都没有看见。 陆舒媛扶着身后的稻草堆,借着力慢慢的将身体挪到床沿。 没等她找到自己的鞋套上,一阵风吹开了没关严实的木门,伴随着微小的吱呀一声,外头的浑厚男声传来。 “你们家这位就是一赔钱货,刚嫁过来的第一天就要叫大夫进门来看病,晦气!” “除了脸蛋长得好看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啊?你们赶紧把彩礼的自行车和鸡给我送回来,要是鸡少一根毛,别怪就对你们不客气!” “你们也别说我心狠,赔钱货现在还在屋里昏迷不醒呢,指不定哪一天就抬到山上去埋了,这人留着我有什么用?按我说,她就是一个克夫的,我家之前养的那只猪你们都知道的,她嫁过来的当天就死掉了!” 几道声音夹杂在一起吵闹,混乱不堪,但争吵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