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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1 / 2)





  黎阳现在明白了,白诺其实是白玫瑰的人形。

  花祭,黑玫瑰注定会遭到玫瑰族的唾弃和排挤,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你现在就两种选择。要么,和你的同类一样,永远在这世上消失。要么被我们同化,成为我们的人。

  哈哈哈。花祭低头闷笑。

  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是啊,白玫瑰是多么有优越感。

  可是他羡慕吗?一点儿也不。

  他只觉得恶心。

  不过你也真傻,放弃直接吸食守护者的机会,你迟早会消失的,化成人形有什么意义?一辈子待在守护者身边,只能活得像个寄生虫。

  寄生虫。

  多么准确的形容。

  难道不是吗?

  白玫瑰没有说错,从始至终陪在黎阳身边,都是为了维持他那可怜的人形皮囊。

  他懂什么是爱吗?

  他不懂。

  妖始终不是人,也不会真正理解人。

  可是他绝对不可能像别的花妖一样,为了自己而伤害黎阳半分。

  相反,他想要一直保护他,陪着他。

  不管是黎阳的冷淡,还是他浅浅的笑容,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他的一举一动,都想一辈子刻在脑海里。

  也许一开始的接近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但离开黎阳的这么多天里,他真正认清了,黎阳对他有多重要。

  重要到,见不到他的每一秒,心都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这不算是爱,爱又如何来定义呢?

  花祭不知道,黎阳和他是相同的。

  黎阳看见他下颚处的一道伤口缓缓渗出鲜红的血液,顺着脖颈的轮廓向下滑,最终流进了微微敞开的,洁白的胸口。

  黎阳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道血迹。

  指腹上沾染的血液流向了手心。

  原来这就是心如刀绞的感觉吗?

  花花祭,是不是很痛?

  花祭的视线从白诺身上转向黎阳,并瞬间柔和下来。

  他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了一抹弧度,亲爱的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黎阳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支起身子,攥着花祭的衣领,努力把嘴唇送上去。

  可是迷药的作用让他浑身疲软,最终这个吻只堪堪落在他的嘴角。

  伴着两行晶莹的泪。

  花祭的衣服已经被伤口的血液浸得透潮,紧紧贴着冰凉的皮肤。

  黎阳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哑着嗓子说:花祭你放开我吧,你伤得太重了不能再

  花祭还是忍者剧痛,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黎阳。

  一想到刚刚在卫生间,白诺碰黎阳的样子,他就分分钟想把人碎尸万段。

  黎阳是属于他的,他也属于黎阳。

  白诺饶有兴趣地欣赏眼前的画面,呦,怎么着,看这样子是动真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说你是玫瑰族的败类还不够准确,应该说,你是整个妖族的败类!

  哈,咳咳哈哈,那您可真是高贵,不过我一点都不羡慕呢。

  白诺看他咳着血还在笑的样子莫名窝火,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不知好歹!我都给你和我们同化的机会了,你在犹豫什么?

  黎阳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他的视野被花祭的伤填得满满当当,想要紧紧抱住他,却担心自己碰到他的伤口,他会更痛苦。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花祭低声对他说:不用担心,抱紧我。

  黎阳不能理解,为什么仅仅因为生活环境的截然不同,黑玫瑰就要被他们当作玫瑰族的败类?

  人类的世界是多元化的,可妖界的标准又是什么?

  弱肉强食,排除异己。

  黎阳的衣服上、手上、脸上都沾着他的血,可他现在只想要紧紧地抱住花祭。

  眼泪和鲜血交织,一阵热,一阵冷。

  花祭用长指轻轻拨开他的刘海,好看的脸上泛着一抹悲允。

  还好黎阳闻不见血的腥味,要不然一定会被吓到。

  对不起对不起,花祭我不该赶你走

  亲爱的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迷药的作用又像电流一样劈里啪啦传进脑袋,吞噬了眼前血腥的画面,血腥的脸。

  黎阳最后看到的一幕,是花祭被白诺的花藤勒住了脖子,悬在空中的模样,以及从他身上不断向下滴的,刺眼的鲜血。

  **

  再次醒来的时候,黎阳躺在家里的床上。窗外的鸟语虫鸣深深浅浅地透进来,周遭安静得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头痛。

  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此时的他痛恨自己只是个弱小的人类,轻而易举被别人灌醉、下药,看到花祭和白诺的战争却只能当个无力的旁观者,什么忙也帮不上。

  回想的间隙,刘之恒的电话正好打了进来。

  他惊得连来电显示的人名都没看,按下接听键就叫出了花祭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刘之恒被他惊慌的口气吓了一跳,手机都不禁挪远了几寸,你是不是魔怔了?怎么每次你一醒来就要叫花祭的名字,好得我跟你好几年了,不至于这么忽视我吧!

  没等黎阳再开口,刘之恒又说:你昨晚上喝醉了,还好白诺送你回家了。

  白诺送他的?

  那花祭呢?

  今天晚上有个晚宴,你记得穿套西装来啊。地址就在那个

  黎阳现在可没有任何心情去参加什么晚宴,但是一听节目组的艺人都会去,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

  那么意思是,白诺也会去。

  除了白诺没人,会知道花祭在哪。

  昨天晚上花祭伤成那样,根本不是白诺的对手。

  再往坏点儿想,也许已经被白诺

  越是想那个最坏的结果,黎阳的心就越痛,像是被大力撕扯过一般,混着血珠,一片一片掉在地上。

  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会去的,便挂掉了电话。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黎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不济,就跟白诺拼上这条命,也没有什么。

  黎阳也没搞清楚晚宴是干嘛的,也没兴趣去搞清楚。时间一到,他就开车去往刘之恒发来的地址。

  晚宴大厅里大大小小的灯光交织,夹杂着女星礼服上的银片发出的光亮,闪得人眼疼。

  在形形色色的人里,黎阳的目光很快锁住了那个发根发白的男人。

  是白诺。

  白诺的身旁,同样站着个脸熟的人。

  他的名字,叫antoine。

  两人一人手里摇着半杯酒,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黎阳很想现在就领着白诺的领子质问他发生的一切,甚至想在他身上也划满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