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提前下手找顾朝合作，后来的其他人都后悔的不行。

  其实他也算骗了顾朝，就算没有合作者，顾朝这次也很有可能晋升，这点顾朝性格孤僻不知道，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倒是都清楚。

  但是谁不是为自己呢？李天阳笑眯眯的，丝毫不心虚。

  在这个公司，谁还不是为了混出头？出道的名额就那么多，谁不想要？

  “还没。”顾朝擦擦汗，把毛巾搭在肩上，抿了抿唇角，“在考虑。”

  “嗯，我这里已经找好了几首，和老师教的舞蹈还是挺搭配的，具体的需要我们自己再修改，”李天阳毫不意外的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曲目，“你参考一下，挑选好了就开始配合练习吧。”

  “知道了。”顾朝伸手接过那张纸，叠了叠就想放进牛仔裤口袋里，动作却一下子缓住了。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虚无化了，无论是站在旁边的李天阳，还是别的视野可见的东西，全部都虚无掉。

  顾朝没慌张，他皱紧眉头，把白纸塞进口袋，面前慢慢清晰化，显露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场面。

  许初从抽屉里没找到自己写写画画的笔记本，她正想去问旁边的王月月，就听见后面的何文敏叫了一声。

  “哎哟，这谁的笔记本掉地上了？”

  许初转过头，一瞬间瞳孔紧缩。

  在她来得及说话之前，何文敏捡起笔记本，翻了翻，声音不低，“谁写的小说啊，写的还不错，谁的啊？”

  这种情况下，许初甚至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但是她没有办法，伸出手就想把笔记本夺回来。

  何薇就是在这时候凑过来的。

  她把手上的笔记本拿着，翻了两页，笑了，“许初，没想到你还喜欢写小说啊？怎么不和我说说？大家交流一下嘛。”

  许初没吭声。坐在座位上的女生浑身都在颤抖，看上去卑微怯弱的像一只耗子。

  许初小声说，“何薇…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何薇是女性体育委员，也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她的文采很好，在网站上有写的短篇散文随笔，还发表过，稿费不少。

  这都是格外偏爱她，和她关系很好的语文老师说的，在班上当积极事例表扬何薇。

  和何薇比，许初真的是平凡不过，甚至暗淡不过极了。

  何薇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即使是现在微微露出点笑意的模样也带着娇俏。

  这和又矮又胖什么都做不好的许初截然不同，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世界的两极。

  何薇当然没还给她。翻了两页，她就露出很惊讶的神情。

  “哟，写的还不错啊，许初你不用不好意思，就当交流了，毕竟我也写小说嘛，”何薇又翻了翻，停在某一页，更加惊讶。

  “许初，你这个场景是根据真实生活改编的吗？男主送女主打车回家…有点浪漫啊。”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何薇声音不低，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许初脸色先是通红，后来又成了一片苍白。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何薇说的是什么。

  但是她不是这么想的。她对杜若明也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思维发散了一下。

  还是觉得羞耻。这种把自己的内心剥出来，明明白白放在大庭广众下让人围观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