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2节(1 / 2)





  与此同时,一阵略带糊味的食物香味也飘了过来。

  叶柠的肚子很应景的叫了两声。

  雪妖将手里烤的油灿灿的野禽塞给她, “给你的,你睡了好久了,应该很饿了吧?”然后她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贴着叶柠的耳朵, 低声而又亢奋的问了出来,“天哪,你刚刚都给苏幕说了些啥,我看到他走前竟然恶狠狠的瞪了你一眼……天哪,他瞪了你一眼!而且眼神里有一股不能打不能骂又无可奈何的憋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他居然瞪了我一眼?”叶柠脑补了一下他瞪人的样子,有些好奇,啊实在脑补不出来,只好安静吃肉。

  “你到底说了些啥啊?”

  “没什么,我就说我愿意当个瞎子。”叶柠捧着树叶包着的烤肉,一边吃一边慢慢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雪衣森林里靠北的一处温泉里,苏幕应该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可以疗伤的温泉,不过这片森林到处都铺着薄薄的一层雪衣,也就只有这方圆几丈因为温泉能看到一片旺盛的绿植,等你眼睛的伤好些了,正好看些绿色的东西。”

  叶柠目光空茫的看向地面,有些失神,“是吗?还能治好吗?”

  “怕什么。你还怕苏幕对你的眼睛不负责么?”雪妖知道她想的什么,慢条斯理的道:“虽然苏幕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叶姑娘,你知道你差点喝下去的毒-药是什么吧?他要是不打翻它,你现在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那么多人在场,他不方便公然救你,但还是不惜暴漏身份将你救了。其实你眼睛的伤本来也是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的,很快就可以治好。可是你和我们偏偏没走同一条路,眼睛又因为中了沼泽的水毒恶化了,这才有点麻烦……”

  叶柠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妖自觉无趣,没说几句便也住了嘴。

  静默良久之后,她终于问了一句,“他现在去哪儿了?”

  雪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雾气朦胧的山脉,回道:“上首山找禘鸟了。”

  “现在还是晚上吗?”

  “现在是白天,苏幕他之前强行冲开自己身上的封印已然被反噬的不轻,这里的温泉疗伤有奇效,他带着你在这里泡了两天,现在状态应该还可以吧?”

  叶柠的脸慢慢烧起来,“你说我和他在这里泡了两天的温泉?”

  雪妖的语气十分自然,“对啊,你们都伤的不轻,还顾及这么多做什么。再说,他不是你情郎么?”

  “情……情郎?”叶柠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听谁说的?”

  雪妖意味深长道:“怎么,他不是你情郎?那你睡着的时候抱他抱的那么亲热,我看他半点抗拒都没有,表现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你们这……哎,年轻人的感情世界好复杂。”

  叶柠,“……”

  两人沉默的相对了好大一会儿,叶柠又忍不住道:“他找禘鸟做什么?既然他身上的封印还没解开,现在应该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吧?那遇到危险怎么办呢?”

  雪妖不以为然的一笑:“你担心他?”顿了顿,“先不说他还有一成的力量,就光是催眠术和符术这两样绝技,遇到他也该是别人倒霉了。”

  叶柠叹了口气,又道:“那我们闯到别人的地盘来,路上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雪妖颇感慨的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北冥一直会被十二神启压着了,因为这里人口少啊……估计是打仗的关系,以前听人讲北冥有很多妖精部落的,天天打来打去,专打自己人,人口可不是要减少(吐槽脸),就这样种族还没灭绝,也是个奇迹。”

  “你不是北冥的人吗?”叶柠有些诧异。

  “我是极北之地雪山上生出的妖,当然不是北冥的。”雪妖也跳下了温泉,目光安静的靠在一个石头上,“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叶柠起了兴致,“想!”

  雪妖轻轻一笑,“该从哪里讲起呢……”

  因为看不见,叶柠不知道雪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似乎听了个很伤情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在极北之地的木格雪山上,有一个魔族囚禁重犯的极冰之渊,魔域和北冥大战了一场后,有个特殊的俘虏被关押到了这里。

  冰下十八层极寒地狱,百年来让无数六界之人闻风丧胆。

  那是最冷酷的刑罚,不会让你死,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年冬天,木格雪山上路过一个行人,似乎觉得无聊,她在雪山上堆了一个小雪人,给它捏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三百年后,它的眼睛能看见了,耳边可以听见雪山之神操控风雪的声音,于是它变成了人,但她从没见过其他人的相貌,所以它变成了那个创造她的人。

  可是雪山上什么也没有啊,她过的十分寂寞。

  有时候起风了,她就会坐在极冰之渊前对着远方自言自语,有时候夜半山顶升起明月了,她会学着狼对着深渊嚎上几嗓子。后来下雪的时候,她学会了跳舞,自己胡乱编制的舞步,追着雪花,她能飞出很远的距离。

  她从没想过要离开雪山。

  直到一个下雪的夜晚,她依旧追着雪花翩翩起舞,这次却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的舞姿很美。”

  语气很低很轻,温柔的像三月里的春水。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话,以为见了鬼。

  但四处寻找时,夜色中除了雪花,已然没有别的了。

  “你是什么人?”她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你在哪儿?”她又问。

  那个声音像风一样从远处飘过来,“我在你脚下。”